却说这日夜里,王进听这一下人说这话,心里一动,却只是叹气。
那人接着道:“天下都知道这四贼祸害百姓,没想到如将军本领,也受这童太监的鸟气!”
王进又叹气道:“慎言,你一军卒,若是被人听了去,岂不没了性命。”
那人却道:“死何足惜!只是这世间坏人作乱,似将军这般人物,却不能施展才能,在此处收起,你甘心么!”
王进觉得不对,当即起身,道:“你是何人,初次相见,怎的如此说辞!”
王进到底是精细人,这人自己没见过,也不是西军的侍卫,晚上来说这些话,端的蹊跷。
那人也不隐瞒,抱拳道:
“小人就是梁山泊的旱地忽律朱贵的便是,现在王伦哥哥的山东义军麾下校事曹,前几日扮作民夫混进这里,今日见了将军,有些话不得不讲。”
“你待怎讲?”王进并没有拿下朱贵,反而要他讲下去。
“将军不是眼拙的人,如今你在这里,朝不保夕,那童贯定然与高俅勾结,加害于你,况且官家如此行径,将军真的要保这昏君佞臣?”
王进沉吟不语。
朱贵接着说:
“山东义军自梁山开始,便伸大义于天下,专杀贪官污吏,与百姓秋毫无犯,将军就算远在西边,也听闻了吧,我等并非蟊贼草寇,我等就是要天下太平,世道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