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在向下急速坠落,除了笑声,苍老且干枯的声音随着身体的下落,若有若无地钻进了文起耳中,“如果你想,我会在德兰之森等你,不过,那孩子的同伴……”
话音到此便再也听不到了,不是德兰没有说出口,而是声音的力量无法穿过下坠引起的气流波动,阻隔分散了话音,本来含糊不清的话语,同时随着德兰祖树的坠落,远远地再也传不进文起的双耳,但他的急迫与对那听不道的话的心里,不是好奇而是惊恐,完全被勾了起来,以至于文起下意识要冲破幼苗那组成的叶子保护圈,询问同伴的处境。
“你说什么,我的同伴遇到了什么……”
文起知道这么被束缚,他根本询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声音无法传进坠落的德兰耳中,那极速坠落的德兰祖树,身影在肉眼中已然小到芝麻般,然后,下方茂密的树林,树梢微微晃动,惊奇一群文起根本不放心上,更不想去看的鸟。
德兰的尸体被郁郁葱葱的树林吞没,消失在肉眼之中。
“放开我,快放开,让我出去问个清楚,我的同伴到底怎么了,它是有意这么说,还是欺骗,我都要问个清楚,幼苗,你打开这些叶子,我必须要下去,找寻德兰的尸体,问个清楚。”
文起的声音歇斯底里,恨不能喊破嗓子。
那扯着嗓子,尖锐的吼声,似乎声带在激动与愤怒中被硬生生撕断,留下的只有沙哑与无力,再也传不出,就连自己也听不道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