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过去,热情地伸出手。
方大海几乎是跨了两大步就到了田光面前,脸上的笑容真挚而灿烂,眼角都挤出了细密的皱纹。这位田光,是闽省某市刑侦支队的骨干,前两年方大海去那边协作办理一起跨省大案时,曾经和他并肩作战过,结下了不错的交情。
那个案子的凶险程度至今让方大海记忆犹新。嫌疑人是个亡命之徒,手里有枪,躲在山区的一处废弃矿洞里。
当时就是田光冒着生命危险,第一个冲进去,用身体挡住了同事,才避免了更大的伤亡。那次抓捕行动结束后,方大海和田光在医院里守了受伤的战友三天三夜,两人的友谊就是在那种生死与共的经历中建立起来的。
田光当时的队长,还是方大海在部队时的老战友,姓张,两人关系极铁。那个老张啊,当兵时就是尖兵,转业后在刑侦战线上也是一把好手,带出了田光这样的优秀干警。
田光看到方大海,也连忙站起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极其僵硬、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伸手和方大海握了握:“方队,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很久没喝水了,又像是哭得嗓子都哑了。
那只伸出来的手在微微颤抖,手心里全是冷汗,握手的力度也不像从前那样有力,而是软绵绵的,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虚弱。田光的嘴唇干裂着,有明显的血痕,眼眶通红,眼袋深得吓人,整个人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方大海用力握了握田光的手,又好奇地看向他旁边两位年轻的同事,笑着问道:“老田,你们这是什么案子,追到我们江城来了?”
“从你们那儿到我们这,这可是横穿了大半个华夏了!够远的啊!”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和一下办公室里凝重的气氛,但旁边两个小伙子听到他的问话,身体都明显地颤了一下,其中一个甚至把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耸动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方大海察觉出了有些不对,但他还带着熟稔的调侃语气问道:“哎,对了,老张呢?我那老战友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