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整顿族学果然是雷厉风行,不等多时,已然将新的先生请好了,又通知了贾代儒荣养,顺带着将族里适龄愿学的都收纳了进来,似那等淘气不知事的,索性都撵了回去。
之前的金荣就这样无缘了族学,只得回去等着姑妈与尤氏求情。
尤氏与贾珍说过了,贾珍气的一挥手道:“他既是个读不进去书的下流种子,何必浪费先生的口水,不看连我都被连累了么,还想着再进来等着再牵连我么。”
尤氏只得罢休,好生告诉了那璜大奶奶,要她娘家侄子自去拣选私塾。
金荣母亲气得不行,私底下骂他道:“你说说你,整日里是要翻天么。好容易我和你姑妈说了,你姑妈千方百计的才向珍大奶奶跟前说了,你才得了这个念书的地方。若不是仗着人家,咱们家里还有力量请的起先生?况且人家学里,茶也是现成的,饭也是现成的。你这二年在那里念书,家里也省好大的嚼用呢。省出来的,你又爱穿件鲜明衣服。再者,不是因你在那里念书,你就认得什么薛大爷了?那薛大爷一年不给不给,这二年也帮了咱们有七八十两银子。你如今闹出了这个学房,再要找这么个地方,我告诉你说罢,比登天还难呢!你不说自己老老实实的学习,只顾着调皮打闹,感情是必定与我有仇么。”
金荣无奈,抽抽噎噎的说道:“日常我们打闹的多了,哪里料得到那府里的老爷回来了,偏偏又抓到了我,我也是很冤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