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父亲的严加管束,哥哥对父亲产生了严重的敬畏心理,后来有了事儿也不敢找父亲商量,甚至父亲坐在哪儿时,哥哥就小心翼翼的从旁边绕着走。再后来,哥哥成了家,在父亲的悉心教诲下,和勤劳能干的嫂子奋发努力,边种地边搞副业,小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并盖起了当时很前卫,时髦的全砖房,成了人们称赞的,老实能干的榜样!记得,邻庄一位阅人无数,有些威望的陆老先生,曾经夸赞父亲真有办法,竟然能将哥哥教导的,混了一大家子人,还如此乖巧能干!
由于我养成了,挑食偏食的坏习惯,直饿的面黄肌瘦,身材矮小。记得都快要上小学了,和一群小伙伴在邻居家门前玩耍,那个邻家大我七八岁的哥哥招呼我们过去称体重,当时那杆大木秤,最小称重量为三十斤,别的孩子甚至比我小一两岁的都能称起来,而我却不到三十斤,没法起头,大伙都嘲讽我为瘦干孩。十二三岁时,邻庄的一位漆匠师傅还说,我像块老姜疙瘩,意思说我身体过于瘦小。十四五岁时,本家一堂哥还说我将来长不高,肯定到不了一米七,谁知刚过两年,我便突破了一米七,让他惊讶不已。
小时候人们都日吃三餐,而我基本上只吃中午一顿米饭,早晚的粥一般都是母亲连哄带逼才喝上几口。由于饥饿使我经常肚腹咕噜作响,头晕眼花,手脚显得笨拙,四肢无力。母亲便以为我生了病,肚子里有虫,跟父亲商量后,就拿上两块钱,带我上公社卫生院去看病。卫生院的医生就给我开了几片打虫的药,叫我回来吃。到家后,母亲赶紧给我弄一碗开水,开始逼我吃药。空着肚子的我,一大早就被母亲拽着走了六七里的路,来到卫生院,又饿着肚子紧紧跟在母亲身后赶回来,早已是心跳加速,虚汗淋漓,再吃上两片打虫药,顿觉体内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要被撕裂的样子,那个难受,简直是无法形容。不一会儿便狂呕不止,呕出药,呕出水,呕出苦苦的黄胆,很快就要死了的感觉,母亲心疼的用手托着我的额头,拍拍我的背,又擦了擦我的脸,将我安顿在那后边带靠背,两边带着扶手的老式大椅子上,就去忙活着打水喂猪,扯草抱柴禾,择菜做午饭。好不容易熬到午饭熟了,母亲给我盛了一碗,还特意给我多加了些炒的白菜萝卜,被打虫药折磨的浑浑噩噩的我,怎么也没有胃口吃那香喷喷、顿顿都想吃的大米饭。母亲心疼的哄着我,硬往我嘴里塞几口,我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实在难以下咽,母亲叹了口气,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