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得额头上青筋都微微凸起，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嘴巴刚张开，那些话都快蹦出来了。

可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段攸那满不在乎的神色。

伸到半空的手像是被定住了，动作一滞，随即缓缓放下。

张着的嘴也慢慢合上，喉结上下滚动，那些话被硬生生“咕噜”一声咽了回去 。

他这才意识到，段攸这番看似贴心的开解，可不是单纯为了他。

真正的原因，是那位在后宫中颇具影响力的皇后。

平日里，段攸和皇后相处时，那股子亲昵劲儿谁都看得出来。

两人感情，深厚得如同陈酿的美酒。

段攸，又怎么可能去追究皇后的责任呢？

回想起这几天，战舰上的士兵们闲聊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他从大伙你一言我一语中得知，如今陛下就像着了魔一样，所有的精力都一股脑儿地用在修炼上。

每天天不亮，御帐中就传出修炼时特有的气息波动。

不光是陛下，军中诸将也是如此。

放眼望去，整个远征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都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炼当中。

哪怕是前线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从前线下来稍作休整时，也抓紧每分每秒，或打坐冥想，或挥剑练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