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面色凝重,他规劝道:“先帝所言或许有他一定的道理,反倒是新帝上台,他对于楚王您置藩这件事似乎并不着急,新帝心计深沉,手段雷霆,搞不清局面之前,臣还是觉得咱们要沉得住气。”
成大事者,静、忍、稳,不在乎一时之成败利益。
迟尧诩笑意更甚,藏在阴影里的眉眼戾气很重,他道:“说来,本王倒是听了一件喜事。”
话锋转的有些快,李静感觉到一道沉冷的视线压在他身上,带着点嗜血的气息,像是沙场凝血的刀剑刮过喉间,封人口舌。
“恭喜李太保了,来日飞升,成了陛下眼前的红人,可不要忘了本王这个踏板啊。”玉貔貅砸在实木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砰”。
李静闻言身躯一怔,忽而弓下身子,快要低到了地上,颤颤巍巍,好似风雨里的扶墙草。
“王爷,这都是——”
李静刚开口,主位上的人就站了起来,桌上的光亮打在了他的侧脸,断眉泛着冷光,他和善地将人扶起,轻拍了拍李静肩上的灰尘,“本王开个玩笑话,这是喜事,李太保别那么紧张,不过,一家女不吃两家茶的规矩李太保可要记得,哪日两边照顾不到,暴尸荒郊,只落得个草席裹尸的下场可不好。”
尾音落,门外来了声娇呵,“诩郎,你怎么议事还关着灯啊?诩郎你在吗?”
轻微的敲门声,门框上倒映着个倩影,云鬓花簪,纤肩细颈,看得出是个美人儿。
屋内肃杀的气氛缓了点,气流涌动间,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