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最乖了。”
澜月躺在枕间,看着她脸上那一抹温和宠溺,熟悉的暖暖手心轻抚着他的头,胸口的疼痛一点一滴缓解消融了,渐渐像一只晒太阳的猫咪微微眯起眼,暖融融快要睡着。
见他脸颊渐渐恢复了些微血色,眼里的痛苦也消散了,整个人在被褥里安静下来,千翎舒了口气。
他看着她收回手,睫毛轻垂,缓缓往被褥里缩了缩,声音低低
“我没发烧。”
“没发烧也要换药,这是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千翎顿了顿,又耐着性子轻声哄道。
“不想换。”换了药你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不……想?”千翎傻眼了,看着他在被子里裹得紧紧的像一只顽固的蜗牛,忽然觉得说不定刚才的疼痛也是装的,目的是制止她解他的衣襟……
嘴角缓缓一拧,额角青筋一抽,一股酝酿已久的火气赫然爆发——
“澜月——!你不要太过分了!!”恼怒的声音如山头母老虎发出咆哮,森林震颤!
澜风闲云野鹤站在树屋门口,望着天空飘落的白雪,整个人忽然一个激灵,寒毛一根根竖起,惊异地看向树屋窗口的方向。
一群趴在门边的侍女医师亦是抖了三抖,像稻草被那声音惊得倒了下去,又孜孜不倦地凑回来。
银铃旋转,染着夕阳白雪。
被褥一把被人掀开,寒风灌入再无阻拦——
像蜗牛被端了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