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一人,身着玄色长袍,面容清癯,目光开阖间精光内蕴,不怒自威。正是张诚君的岳父,慕容博。两百载岁月,在他脸上并未留下太多痕迹,反而因其修为精深,气质愈发沉凝如渊海。他执白子,落子轻灵,却隐含风雷之势。
对面,一位青袍老者,面容红润,须发皆白,眼神温和中带着看透世事的睿智。他是羽仙门的太上长老之一,亦是慕容博的至交好友,云鹤真人。他执黑子,布局沉稳,不动如山。
“啪!”
慕容博一子落下,棋盘上顿时风云突变,白棋大龙欲要挣脱黑棋的纠缠,一飞冲天。他嘴角微扬,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云鹤老友,你看这棋局,像不像我羽仙门如今之势?”
云鹤真人抚须沉吟,并未立即落子,目光扫过棋盘,又望向崖外翻涌的云海,以及云海之下那欣欣向荣的宗门景象,缓缓道:“慕容兄所言不差。门主离去近两百年,我羽仙门非但未有衰败,反而蒸蒸日上,势不可挡。你这执棋之人,功不可没啊。”
慕容博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诚君留下的根基打得好,规矩立得正。更有香儿、叶凡他们这些后辈争气。我不过是守着这份家业,按部就班罢了。只是……有时静极思动,倒真想再去星海之中走走,看看诚君如今在那中央大世界,又是何等光景。”
他的语气中,有自豪,有欣慰,也有一丝深藏的牵挂。女婿如同半子,张诚君更是他亲眼看着成长起来,带领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两百年的分离,对于动辄闭关数十载的修道者而言不算太长,但那份亲情与惦念,却不会因时间而淡薄。
云鹤真人理解地点点头,正要说话,忽有所感,与慕容博一同望向东南方向。
那里是“紫气东来阁”,慕容香的清修之地。
一道磅礴的气息冲天而起,并非凌厉逼人,而是如同万物复苏、春风化雨般柔和却无处不在。那道气息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与灵性,引动周围天地灵气欢快地跃动,甚至崖边几株灵草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叶片,绽放出更加璀璨的光华。
“是香儿出关了。”慕容博眼中露出笑意,“看来她的‘长春不老功’又有精进,距离那道祖巅峰之境,怕是只差一层窗户纸了。”
云鹤真人赞叹道:“令嫒天资聪颖,心性更是上佳,与门主乃是天作之合。她与慕容兄你双双臻至道祖后期,实乃我羽仙门之大幸。”
慕容博含笑不语,但眉宇间的欣慰与骄傲,却是掩藏不住。他的女儿,慕容香,早已是羽仙门上下敬仰的宗主夫人,其实力与地位,无人能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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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羽仙门核心区域,“真传殿”前的巨大演武场上。
一场小范围的切磋正在进行。周围聚集了不少内门、核心弟子,个个屏息凝神,目不转睛。
场中,一名身着白衣,气质冷峻,眉宇间却隐含正气的青年男子,并指如剑,随意一挥。刹那间,千百道凝练至极的白色剑气呼啸而出,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在空中交织成一座玄奥的剑阵,将对面一名使刀的核心弟子牢牢困住。剑阵运转,丝丝缕缕的法则之力弥漫,空间都为之微微扭曲。
“大师兄的‘无极剑阵’越发精妙了!”有弟子低声惊呼,满眼崇拜。
这白衣青年,正是张诚君座下大弟子,叶凡!他如今已是道祖境的大能,在整个碧华星都是排得上号的顶尖强者。此刻他并未动用全力,甚至连法宝都未祭出,仅以指代剑,便已展现出碾压般的实力。
那使刀弟子奋力挥刀,刀光如匹练,却无法突破剑阵分毫,最终力竭,收刀认输,心服口服地躬身道:“多谢大师兄指点!”
叶凡微微颔首,散去剑阵,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的刀意刚猛有余,变化不足。需知刚不可久,柔不能守。回去多参悟《弱水心经》,于柔韧中寻求突破之机。”
“谨遵大师兄教诲!”那弟子再次躬身,获益匪浅地退下。
叶凡目光扫过场下众多弟子,朗声道:“修行之道,在于持之以恒,更在于明心见性。师尊虽远行,然其教诲,我等当时刻铭记于心。德行不修,纵有通天之力,终是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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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弟子耳中,带着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众弟子皆躬身应诺:“谨记大师兄(大师祖)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