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日子,但是也处处不同。大家手里还是拿着发下来的根本不够吃的冻得邦邦硬的土豆,穿着破旧的战袍或是盔甲,留着血、眼泪、鼻涕,风一吹,糊了一脸,不一会就冻住了,旁边的兄弟还在吃雪解渴,对面的士兵还来到我们这边挖雪,看来是要给兄弟带的,也没人攻击他,因为取水的士兵不能打,这是共识,就像“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一样。
但今天又处处透出不同,连老天都施舍般地看着,露出太阳,那是祂炯炯有神的眼睛。雪也没再下,只是风吹个不停,就像控诉好兄弟抛下他,也像是宣扬这里有父子相残的好戏,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看戏。但北风离不开北边,就像谢家离不开皇朝的掌控。
谢鍪身穿一身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 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 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领带;下穿一支斜皮气跨靴。这崭新的盔甲还是他从谢家顺出去的,但是不是因为革命军太穷发不起盔甲,而是大家自己的装备自己准备,既用着顺手,有方便武器交易和传承,还不容易因为制式服装被发现,而且很多人的装备都是有故事的,所以舍不得和自己的好战友。
他手里拿着一柄长枪,并没有背着弓,腰间有一把佩剑,是谢家最好的剑,我曾见过他悬挂在谢伯父的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