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见洽闻后,尚芙蕖也逐渐能跟上对方的思路。陆怀一提,她便能想到重要点上,“这是件得罪人的差事,吃力还不讨好。”
毕竟州郡那些人不少利害相互挂钩,休戚与共。
但查肯定是要查的。
“陛下打算安排谁去?”
“沈恪。”
他在这世间相关的,除长年卧病在床的母亲外,就只有顾家。但已经被连根拔起,旁人不敢轻易沾染。
罪臣之子的身份是一道枷锁,限定了此生能飞起的高度。再差也不会比顶着这样一个头衔差。
本来就是黑的,赤裸裸摆着,所以无所谓抹不抹黑脏不脏水的。
按黑透的背景来看,沈恪确实合适。
但他那个性子……尚芙蕖微微蹙眉,停下手中的笔,“沈恪怕是性子不合适。”
同人文里能和梁思吟斗的你死我活,那还是因为在深宫磋磨多年,见惯尔虞我诈。
可眼下的沈恪并没有经历这些,也没有书中的厌世自弃。整日上午遛狗,下午提一尾鱼回去炖汤。
心态比谁都好。
“他是正人君子,虽心思玲珑,但不擅长阴谋诡计。”
心眼最花的那次,还是因为实在不想净身当内侍,故意引起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