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姜云逸坐在自家娘子怀里,浑身都透着一股强撑的别扭。
他脊背挺得笔直,如松如竹,双手规规矩矩地轻搭在膝头,努力维持着一种超然物外的“端庄”姿态。
仿佛并非深陷于陆凝霜温软馨香的怀抱,而是高踞于九霄云外的冰冷王座,正以绝对冷静的目光,俯瞰天庭之外那场决定命运的惨烈战局。
在他自己的想象中,这般姿态,若是往后一靠,本该沉稳如山,霸气侧漏。
然而现实却是,少年身形清瘦,被身后陆凝霜那高挑丰腴,曲线起伏的身形全然笼罩。
再加上他一袭虚化的白衣,整个人彻底陷进清冽又柔软的怀抱里,非但显不出半分威严,反倒像一只不慎落入雪狼怀中,瑟瑟发抖的白兔。
姜云逸被圈禁在绝对掌控的领域内,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察觉到这一点,所以感到别扭。
尤其让姜云逸头皮发麻的是,自家娘子投来的目光,与往常截然不同。
并非温存。
也非守护。
而更像一位顶级的掠食者,正用打量无法逃脱的猎物的眼神,不怀好意地审视着他。
自己该从何处下口,才能品尝到怀中人最极致的鲜美与道韵。
这眼神令他如芒在背,坐立难安,方才强装出的镇定正在飞速瓦解,耳根红了一轮又一轮,终于忍不住扭过头,对上沉静无波的寒潭眸子,羞恼地低声警告:
“娘子!”
他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挺直背脊,妄图用这微小的动作划清界限,证明自己绝非她砧板上的鱼肉。
陆凝霜的长睫极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对于少年的抗议不置可否。
她收敛起几乎要将他拆吃入腹的侵略性目光,但微凉的指尖却并未离开,反而顺势而上,自然而然地插入姜云逸柔软发丝间,用恰到好处的轻柔力道,一下下地梳理抚摸。
此时此刻,清冷美人像位女主人。
紧接着,又滑至少年敏感的下颌处,用指腹极轻极缓地搔刮了几下。
“?”
姜云逸被她突如其来的爱抚弄得浑身一僵,头皮发麻。
这比刚才那种赤裸裸的“想吃掉”的眼神更让他难以招架。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露出肚皮的小兽,羞耻得脚趾都蜷缩起来!
哪怕姜云逸想控诉,偏偏是自家娘子,所做的暧昧举止都是合乎情理。
而陆凝霜看出了自家夫君的不自在,于是开始自问自答:
“夫君可知,中央星海能一边承载浩瀚气运,完成生命跃迁,一边分神与人相伴的有几人?”
“无人能及,唯夫君天资绝世,心念通达,方能如此举重若轻,游刃有余。”
闻言此话,姜云逸嘴角控制不住地想要上扬,又强自压下。
只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尾音却带着藏不住的受用。
陆凝霜慢条斯理地继续添火,话语的杀伤力层层递进:
“夫君不仅道心坚韧,能担重任,还如此体贴,知我独守枯燥,便肯分心相伴。也全赖夫君疼我,不然以夫君的神通广大,还有身上睥睨天下的气质,为妻根本不敢惹夫君生气.......”
姜云逸被清冷美人一句一句话弄得通体舒泰,最后一仰头,一闭眼,摆出慷慨施舍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