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剧烈的咳嗽传来,奚应芷如梦初醒,伸手退开木门。
里头姚轻黄咳得身子蜷缩,竭力捂着唇,咳嗽声还是透过指缝,一声接一声,仿佛要将整个嗓子都咳出来。
奚应芷没有进去,等姚轻黄咳过劲顺气的时候,方才提着食盒走到她身边。
“许久不见,夫人清减不少。”
姚轻黄自己顺着胸口,缓过劲来听到这句话,勾唇嘲讽一笑。
清减?她如今还算有个人样吗?
刚被关进来的时候,她还每日打水照一照自己的模样。
可眼看着自己一日赛过一日地憔悴、苍老了下去,还没有一丝能够出去的迹象,姚轻黄就再也不敢照了。
哪怕如此,她偶尔摸上自己脸颊,那极致粗糙的皮肤也足够让她心惊。
更何况,奚应芷如此荣光焕发,更让她连抬头与她对视都觉得自惭形秽。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约莫是太久没说话,姚轻黄声音有些沙哑。
“若是想来看笑话,那就自便。”
奚应芷嘴唇微张,久久没有出声。
那些话,她没有跟奚松说,那是因为有些事情,有些情感,奚松身为男子,其实很难设身处地地明白。
就算奚应芷和奚应雪身份弄错了又如何?都是奚松的女儿,对他来说并无任何差别。
不过是本就厌恶的女儿又多了一个让他更厌恶的理由,本就宠爱的女儿则更加顺理成章能成为他的掌上明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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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旁的,她被错换的那十几年中遭遇的委屈、苛刻、不公,又该如何偿还和弥补?
大抵是她的目光太怪异,姚轻黄蹙眉抬头,便对上奚应芷似是悲戚怆惶,又似是平静无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