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举手之劳,有的人却连这也不肯帮。”
知意和苑心对视一眼,苑心又劝道:“好姑娘,你还年轻,不知道咱们这在内宅中明哲保身的道理。
我今儿个和你说这一回,日后是不会再提了,你听或不听都在你。”
知意忙擦了眼泪,认真听着。
“咱们做丫鬟的,安身立命靠的就是主子。主子若是个有前程的,又愿意厚待咱们,咱们自然是要肝脑涂地,若不然那真是不配为人了。
可若主子是个糊涂的,不能容人,只管踩着奴婢们的血肉往前走,那咱们便得为自己打算,没得用自己的血肉去铺她前程的道理。”
知意咬着下唇,若有所思。
梧桐轻咳了一声,“这些都是咱们姐妹间说的闲话,听一嘴就算了,左右这辈子都是伺候人的命,想那么多作甚,只管让自己好过些就是。”
知意忙点头。
她虽然不是聪明伶俐,却也绝算不上傻子。
二人与她说的是交心的话,她自然领情。
“我都知道的,以往是我太争强好胜,伤了姐妹情谊。”
她初来奚府,自然想着在主子面前露头,好多得些赏赐,做个大丫鬟。
却没想到,若大丫鬟那么好当,怎么会轮到她一个外来人。
争成个乌眼鸡模样,却是这个下场,她可真蠢。
梧桐见她明白,便不再多说,趁夜告辞。
奚应雪不知道,这一夜她院里的下人之间发生了某种改变。
开始她还没发觉,因为她觉得这段时日非常顺心,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身边的下人都不会有一句反对回嘴。
她念书累了,以往丫鬟会劝她将作业写完,如今却不劝了,自己个将作业拿下去替她抄完。
她想打扮得富贵显赫一点,以往丫鬟会劝她说不合适,如今却是什么珠啊玉都往她头上插。
加上她被退亲,奚松和陈氏都可怜她,便也多关照几分。
身边的顺风顺水让她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高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