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觉得她和白曼露相比,有着不一样的韧劲,白曼露是玫瑰堪折的娇气,而她自然野蛮生长,眼里没有讨好,更像是白色的仙人掌花。
但......
为什么不听父母话,偏偏来上海找苦吃呢。
他喝了嘴边的醇酒,说,“我见过不少耍赖的人,大部分下场都不好。你要知道,这里是上海滩,不是乡下小地方,可以蝇营狗苟,随处偷机。”
白舒童不卑不吭,反问他,“上海难道姓了白吗?我怎么就不能待,你们都能在上海,为什么我就要在邱宁,你能出国读书,白曼露能有整衣柜的洋裙纱帽,我就得待在邱宁数着银圆担心每一顿。”
白斯言坐着。
不知道她答话也同样伶俐。
听着她一句句质问,他轻旋握了下酒杯,他受的是英式绅士教育,说不出封建迷信的话,更说不出这不公从何处来。
“我从不问白家这些了,凭什么赶我。”
“可你不走,父亲发现了,你可能连邱宁都回不去了。”
“我不是白家人了,你们没资格管我。”
白舒童站着,酸了腮帮子,自行抹了眼泪,见原先负责酒吧的人走了回来,就同他说,“我还有事要忙,若是白先生是来刁难我的,现在便可说,别浪费我时间。”
她端了几杯酒就要往外走。
白斯言喊了她一声,“妹妹,我对你没有恶意。只要你肯听话离开上海,你拿走的三百大洋和镯子,都可以一笔勾销。我也不想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