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宇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来到埃蒙德面前。
这些权谋较量暂且放在一边,他的语气突然转变,带着医者特有的温和,让我先看看您的身体状况。请把左手伸出来。
见埃蒙德略显诧异,他解释道:早年我曾跟随一位老中医学过些医术,或许能对您的病情有所帮助。
埃蒙德轻轻摇头,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阴霾。
不必麻烦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落寞,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已经确认了。是胶质瘤,而且位置...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就在脑干上。即便是上帝亲自出手,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赵天宇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金融巨擘,并未因对方流露出的脆弱而有丝毫轻视。
他深知,在生死面前,任何人都难免会显露出最真实的一面。埃蒙德此刻的表现,已经比绝大多数人面对绝症时都要从容得多。
若是换作常人,恐怕早就被恐惧与绝望击垮,终日以泪洗面了。
世事无绝对,赵天宇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医学的边界总是在不断拓展。就让我试试看吧,否则我实在难以安心。
他的目光中透着医者特有的执着,又带着朋友般的关切。
埃蒙德凝视着赵天宇片刻,最终释然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看透生死的豁达。
好,好,那就劳烦赵门主了。他缓缓伸出微微颤抖的左手,轻轻搁在两人之间的丝绒扶手上。
赵天宇正襟危坐,屏息凝神。
他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稍作停顿,而后轻柔地落在埃蒙德的手腕处。
食指、中指、无名指精准地按在寸关尺三部,指尖传来的脉搏跳动,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顽强与脆弱。
整个会客厅顿时陷入一片静谧,只有壁炉中木柴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为这个特殊的时刻平添了几分庄重。
赵天宇的指尖始终停留在埃蒙德的手腕上,凝神细察之下,他的眉头渐渐锁紧。
脉象中那股凝滞不畅的气息,印证了医学诊断的结果——这位权势滔天的家主颅内的确生长着一个危险的肿瘤。
“请放松,埃蒙德先生。”赵天宇轻声说道,同时调动起体内温润的灵力。
一股柔和的气息自他指尖缓缓流出,如同春日里解冻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注入埃蒙德的经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