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伦敦时,曲卓要参加戴安娜的生日舞会,汇丰伦敦支行的约翰亨因为总行的特别交代,特意给曲某人定制了西装和皮鞋。
起先两家所谓“历史悠久”加“高端定制”的作坊老板,虽然接单,但不在西装和鞋上打私标。
后来听说年轻的东方人在剑桥取得的成果,几乎一定会得诺贝尔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不但借着修改微调的机会,补上了店铺标记,还跟曲某人约好,等得诺奖时从他们的作坊订制出席颁奖典礼时的行头。
诚信的人设,在西方社会中……好吧,不论在哪,都是非常重要的。
既然到伦敦了,曲某人决定履行承诺,相信两家作坊的老板,会自觉地替他宣扬到人尽皆知。
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他们裁剪缝制的礼服和皮鞋,再次登上了诺奖的领奖台?
曲卓不但自己履行承诺,还带上了幸运儿本杰明·布朗……
本杰明很激动。
这是废话。
谁“白捡”个诺奖不激动?
其实,在三种碳同素异形体的结果做出来后,他就已经激动过了。
所有人都告诉他,那是诺奖级的成果,是一定会得诺奖的。导致本杰明在后面很长的时间里,激动到彻夜难眠……激动中也包含了忐忑和不安。
亢奋过后,他意识到不能被人看出来,自己是因为兴奋到失眠而显得萎靡,更绝对不能流露出得意的模样。
因为,那样会被人轻视。
他所在的地方,是七十六年里出过69位诺奖得主的剑桥大学。
诺奖在这里虽然是至高的学术认可,也能获得巨大的名望,但还不至于被满眼大呼小叫包围,地位被无限拔高。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过是个实验助手,只是运气好罢了,就像他的名字。
为了显示自己谦逊的品格,他只能拼命整理实验资料,草拟学术文章,并以此来给自己的疲惫找一个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