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四王子挑眉，一枚令牌在指尖转了个圈，“那你觉得，这平亲王爷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贸易权。”卓然抬眼，烛火在他瞳孔里跳动，映得眼底一片亮泽，“西夏地处咽喉，左手牵着西域的香料宝石，右手挨着我朝的丝绸瓷器，偏偏被吐蕃卡在祁连山商道，每年光是绕路的损耗，就够他们心疼半年。若我们能帮他们打通这条道，比搬十车金银过去都管用。”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靴底碾过沙砾的“咯吱”声，林言武掀帘而入，冷风裹着沙尘钻进来，吹得烛火晃了晃。他身后跟着一老一少两个身影：西夏太子一身银甲，甲片上的云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腰悬的弯刀鞘镶着绿松石，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少年气，眼神里藏不住的跃跃欲试；平亲王爷则穿着素色锦袍，领口绣着暗纹的西夏图腾，手里把玩着两颗油亮的核桃，“咕噜咕噜”转得不停，眼神在帐内扫过一圈，像鹰隼掠过草原，最后落在卓然身上，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审视。

“四王子深夜相召，帐内还亮着这么旺的烛火，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平亲王爷率先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却像块鹅卵石投进静水，带着不容小觑的气场。他微微欠身，锦袍的褶皱里露出半截玉佩，雕的是西夏的国兽白象，显然是身份的象征。

四王子示意他们落座，将羊皮卷往两人面前推了推，卷首的“吐蕃疆域图”五个字格外醒目：“想必二位也猜到了，明日赞普前来，我们打算提出让吐蕃称臣，从此纳入我朝藩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