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娇娇小小立在他身旁,埋着脑袋,咯吱咯吱用得一点儿不见外,毛茸茸的脑袋一点一啄,他倚窗望着廊下一树芭蕉,不由便想起贺桢亦到了此地,眸中不觉就蒙上层阴鸷。
“以后少与那女子往来。”
她正觉着此时氛围很好,这人难得和气,便听他莫名其妙一句告诫。
“您说的……是殷姑娘?”这得有多不待见,连姓都不肯提的。
嗯一声撂下瓜皮,将盘子推给她。理所当然唤她“净手”。
七姑娘一气儿险些又被呛住。她这是讲客气,懂礼请他吃瓜。怎地还要连带下人的活儿,也一起干了?
而且这人分明吃得考究,指尖就沾了那么点儿瓜皮上自带的井水,这不是穷折腾么?
她苦恼看着自个儿沾满甜水,黏腻腻的十根指头,对比之下有些难为情看他。“弄脏了手,不好在袖兜里掏绢帕。要不您手上干净,自个儿用帕子抹一抹?”
她想问他,您一只手吃瓜,另一只手不还空着么?
他深深看她一眼,用干净的手挽着另一只袖口,每个动作都透着漫不经心的从容,偏偏慢得出奇,故意招她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