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一皱眉,将周子舒放下来,交给张成岭扶着,不明来由地怒道:“老怪物,你有完没完?”
随后竟招呼也没打一声,便忽然发难,袭向叶白衣后心。
张成岭一边扶住周子舒,一边傻呆呆地张大了嘴,看着温客行和叶白衣眼花缭乱地动起手来,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一路同盟的人,怎么就忽然翻脸了。
这两人动起手来动静可不算,困住了龙雀的这囚室几乎地动山摇起来,两人拆房子似的互相掐,温客行招招狠辣,再不留情面,叶白衣怒骂道:“子,你发什么疯?”
温客行冷哼道:“看你不顺眼,我想揍你,不行么?”
张成岭不懂就问,遂问周子舒道:“师父……”
周子舒没理会他,他的眉头锁得死死的,心里好像忽然浮起了一个大概的轮廓,豁然开朗起来,便推开张成岭,走到龙雀身边,坐了下来。
龙雀侧耳听了听,问道:“你受伤了?”
周子舒道:“你儿子害的。”
龙雀便笑起来,哑声道:“行啦……看看我,你已经不错了。”
周子舒没言声,仔细研究起他身上的铁链来,起机关,他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可若论起刑具,却没有谁比前任天窗首领再熟悉的了,然而周子舒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番,却没能分辨出那铁链子是什么做的。便放弃了对龙雀道:“我是无能为力了,现在你儿子死了,你怎么办?”
龙雀想了想,平静地道:“那我也该死了——我早该死了,他不让,现在没人管的了我了。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没教养好羽追的儿子,我知道他也是我儿子,却总觉着是他要了羽追的命去,若是……这些年,我这爹当得但凡有一点好的地方,也不至于害了他。”
周子舒觉得这话有道理,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末了,便坦率地承认道:“不错。”
这时叶白衣和温客行已经真的将房顶掀起来了,那两人跳出去接着打,这黑暗的囚室里却大亮起来,龙雀仿佛感觉到了阳光,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接,万分满足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