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另外一侧响起了鼓声。
邵慎立刻转头望去,却见一队队军士正在起身,往船上行去
那不是银枪军!
“黑稍军。"文吏轻声解释道:“本有千二百人,旬日前又扩充两幢,现有两干四百余。”
“什么黑稍军,连铁铠都没有,拿着根黑漆漆的木棍”,到底想干什么?"邵慎有些惊讶。
“他们是去送死的。"文更幸灾乐祸道:“成军不久,技艺未成,将来北渡斯杀,他们将是第一批。”
“何以见得?"邵慎问道:“这般稀松的军兵,一旦为敌所迫,驱赶下河,陈公面上也不好看吧?”
“都是流民罢了,要多少有多少,死多少都不心疼。"文吏晒笑一声,说道:“百余艘船,恰好能渡这两干四百人。”
“你不是说还在造新船么?”
“确实。"文吏回道:“或许将来还会再调拨一批屯田军上阵吧。”
邵慎不说话了。
渡河作战是真的残酷,容易被人半渡而击。
照他看来,不如等到冬天,大河冻得结结实实的时候,再遣兵北上
不过这样也有问题,冬天取土不便,无论扎营还是筑城,都比较麻烦。
“也不知道二叔怎么想的,唉。”邵慎有些着急地走来走去。
“天子降诏,不得不北上了。”文吏解释道。
“嗯?”邵慎有些惊讶,他真不知道这事。
“七日前的事情。”文吏说道:“天使至中潬城,当众宣读诏书,陈公接旨后,晓谕全军。再等几天,怕是匈奴都知道了。”
“难怪,难怪了!”邵慎一跺脚,叹道:“难怪我过南城之时,听到百姓议论之声。”
其实何止是议论,还隐隐有哭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