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琼崖沉默良久,终究是叹口气道“前几日皇甫将军便命人彻查这些个地方,把很多流动人士清出贫民窟和窑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嗯?”虽说本体灵魂被朱雀逼入休眠的地步,但是现在身为陆三通的朱雀还是记得琼崖口中的这个皇甫毓的,那个有些凌云壮志,却又贪嘴好吃的小大人形象在陆三通的脑海中太过深刻,便来了好奇心,催问道“怎么个慢了一步?”
琼崖愁容满面,将粗石台子上的温茶一饮而尽,叹道“说来也是南朝十二国的人阴险,竟然让带着病的年轻男女溜进城行苟且之事,那病可生厉害,听说发病的人身上长满了黑斑,所以皇甫将军称之为黑死病。”
琼崖见自己说完,陆三通也不搭话,可转念一想,自己过了三十多岁都没见到过这个黑死病,何况这个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姑娘,便也没说什么,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似是自言自语地说着,“眼下着疫情正是爆发期,达官显贵都跑去深山老林里避难了也就剩我们这些老百姓,无处可逃,也没有能力逃。”
陆三通眯着眼睛哼起一首不知名的小调,听起来虽说不哀伤,但也欢快,加上地牢本就空旷,曲调一直在整个地牢回荡,到有几分诡谲,听得琼崖汗毛倒竖,但也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敢让她停下。
半晌,小调戛然而止,陆三通也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似乎有一团狂热的火焰,“逃不出去也好,因为这里就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