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也好，憎恨也罢，作为死过一次的人该有的情绪，随着这百年的沉寂，百年的历练，已经圆滑得如清风无声。

“昔日乾坤会在大晟的谋划落空，我一直以为与我交手的，只是洛门的大先知。却没想，原来是我瞧了天下英雄，陈兄真是深藏不露。”

四下无人，方源谈的却不是牧族的问题，而是追忆往昔。

顾辰洒脱一笑，“顾兄过奖了。”

有些事情不需要承认，也不需要反驳，像方源这样聪明绝顶的人，看到今天自己的出手，必然会回想起乾坤会在原大晟七国与自己交手的一些细节。

当时的他隐藏在大先知的背后，有点势力的人收到沛国相关情报，都会以为他是受大先知驱使，不是主要人物。

方源当时不在沛朝，目光也不会放在那么个地方，自然也产生了类似的判断。

而如今，他算是一鸣惊人了，突然高调起来，想必对这位向来习惯把所有人事物都牢牢算计在内的传奇榜首而言，会有些不舒服。

“如今看来，把晟朝交到陈兄的手里，的确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你我三方的同盟之谊，想必陈兄不会忘记吧？”

方源又道，特意提及三方，顾辰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乾坤会与起义军在暗中接触往来，而他抓住了他们的把柄，以此胁迫才得到了大晟七国。

三方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因为乾坤会退出了沛朝，所以表面上双方再没有多少交集，而乾坤会与起义军私下是否有联系，关系又进展到了什么地步，也不是他能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