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敏家五间木房,左边有牛棚,右边是茅房,凯敏跟他父亲介绍过我们后,他父亲对我们很热情。虽然他说的当地方言,我们却也能够勉强听得懂,走进堂屋,偏左墙边有一个火塘,烧着旺旺的火,昏暗的角落草席上,趴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儿,正在烤火,瑟瑟发抖,见我们走进来,她把盖在身上的碎花被子捂住头,不敢露出脸来。
凯敏问他父亲,担忧地问:“果果怎么样了?”
他父亲磕了磕旱烟里面的锅灰,叹息,说唉,还是和昨天那样,不吃不喝,也不说话,除了我和你娘,见谁都躲。你几个叔叔、还有你爷爷过来看她,都大喊大叫,吓得不行……
我和杂毛小道面面相觑,这种节奏,莫不是落花洞女的干活?
说起来,落花洞女其实是一种很凄惨的角色,一般都会死掉,灵魂永远被那山神所拘。不过说到这里,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另一个落花洞女,白露潭。那小娘们儿,此刻不知道落在了谁的手里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另一场战争,在打响。我们也不知道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唯有让时间,来证明一切。
我有时候突然在想,白露潭,是不是也会偶尔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呢?
堂屋里除了凯敏的妹妹,还有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人,那是他母亲。
本来家里面还有一个爷爷的,不过自从他妹妹着病以来,为了防止老人冲邪,他三叔就把爷爷接过去住了。杂毛小道并没有立刻上去,给凯敏小妹瞧病,而是拉着凯敏和他的父亲,跟他们商量,说叔,这病,我们一定能瞧,邪煞,也一定能够驱走。不过时间有些长,我们得在你这里观察几天,负责到底,但是你们不要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别人,你说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