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这个国家是有几千年高度发达的文明和信仰的,他们具有同样的信仰体系——儒学,虽然看起来似乎软弱,但是具有很大的向心力,这样的国家不是能被外人随便统治的,鞑靼人统治了这个国家两百多年,但是鞑靼人付出的代价是融合进这个价值体系里去,而我们俄罗斯是东正教的国家,我们的信仰和他们的信仰极端的背离,根本不具有融合性。我们的宫廷里充斥着思维停滞在两百年前的家伙,他们还在崇尚着用哥萨克的马刀开疆拓土的梦想中,而我们的对手英国、美国,他们的理念是持剑行商,他们的武力是为商业服务的,而我们则是为武力而武力,根本没有目标。”
“那我们俄国就没有希望了吗?”
“俄国仅仅是沙皇的,它不是俄国人的,俄国在清国的东北不撤军的行为,非常成功的给俄国培养出了清国这么一个敌人,我们的愚蠢帮了英国人很大的忙,现在清国到处都在搞建设,甘肃的庄虎臣、山东的袁世凯、还有刘坤一、张之洞这些人,他们本来都可以成为俄国的合作者,现在,他们都把俄国排斥在建设项目之外,我们曾经策动了‘三国干涉还辽’,那个时候,我们几乎是清国的保护者,可是对土地的贪婪,让我们成了清国的敌人,李鸿章曾经是我们俄国的朋友,可是他死了以后,那些清国的开明大臣,都成了俄国的敌人,庄虎臣倒向了英国、美国,袁世凯则是亲近德国、日本,张之洞、刘坤一虽然没有名确的态度,可是对俄国也都是不友好的,连清国的中央政府里,也到处充斥着联合日本,抗击俄国的呼声。俄国需要的是和平,俄国需要的是贸易,只有和平和贸易,才能带来银子,俄国目前最需要的是清国的银子,是银子你懂不懂!而不是西伯利亚不毛的土地!”
平日里彬彬有礼的维特伯爵提起彼得堡的那些废物就是火大,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叫了。
施什玛勒福对俄国的官场太了解了,他苦笑道:“彼得堡的那些家伙和北京的那些鞑靼王公,几乎是同样不知所谓,区别只是,北京的那些人是莫名其妙的自卑,而彼得堡里的那些人则是莫名其妙的狂妄。”
“我们和日本人之间早晚会因为东北这个问题打一仗,与其说我们是和日本打,不如说是日本人代表英国、美国和俄国打这一仗。”
施什玛勒福长期在中国,对这一点他深信不疑:“是啊,彼得堡的那些家伙,居然说日本要达到中等程度的文明国家标准,起码还要一百年,我看不要三年,俄国就会在东北和日本打一仗,可是伯爵,您觉得我们会胜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