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文,可以去估衣铺子买件最破最旧的麻布衣裳。
也可以去医馆买几副治风寒的药。
可钱二手一甩,那装着三十个铜板的布袋子啪嗒一声落在了赌桌上,只半刻钟不到,就输了个干净。
后来有人说,钱二是命大,那疯子砍人的时候被抓的快了些,不然他肯定会去钱家把他和他爹都给剁了。
钱二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没想过自己会落到他的手里去。
狱卒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也同情那个疯子,只默不作声将人给丢去了那个牢房。
索性那疯子也还没有疯个彻底,只将钱二给弄了个半死不活出来。
两钱银子,死了个孩子,疯了个青年,瘸了好几条腿,如今又多了个太监。
钱二躺在床上哎哟哎哟喊着疼,看见荷香进来的时候只心里头多了几分期望。
这荷香的那些个姐妹应该都是有钱的,总会借些给她吧?
“荷香,怎么样,借到银子回来了吗?”
钱二撑着一口气抬起了半边身子。
他在牢里就没上过药,屁股上的伤早就溃烂流脓了,加上前面也伤了根子,整个人都只能侧着躺下,这会儿稍稍动一动身子,他都觉得扯着伤口疼得很。
“你先喝些水吧。”荷香没直接回答,只是把手里的温水递了过去。
不过是短短十天,荷香的脸色就已经憔悴的不行了,这会儿看着钱二,脸上都是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