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邵万点头,面沉似水,“出去二十个,死了十九个。”
“那一个呢?”
“在局里二楼休息室,精神状态很差,怕他伤人或者自残,给他铐起来了,正在给他喂水和饭。”邵万说。
江烨离开尸臭味扑鼻的基地车,直奔警局二楼。
所谓休息室,实际上就是审讯室。
整个房间空荡荡,漆黑的墙壁上挂着表,只有一张供嫌疑人坐着的椅子,还有警员坐着做笔录的小桌。
野人般的白人大叔坐在椅子上,头发胡子长的仿佛爱因斯坦,裹着血垢和泥浆,散发出流浪汉的臭味。椅子下一滩尿,还在滴。他身上的衣服全烂成碎条,遍体鳞伤,已经结了血痂,像被严刑拷打过。
他的左手被拷在桌腿,面前的小桌上摆着水和薯条。但他一口没动,歪着头睡着了。
江烨上下打量他几秒,没有叫醒他,转身又出了审讯室。
“他应该刚睡着。”邵万在走廊里低声解释,“刚来的时候,不停喘粗气,乱吐涎水,看谁都吓得像见鬼,一句话都说不清楚,全是乱七八糟的词儿。我怀疑他脑子可能出了点问题,眼神已经很像疯子了。”
十枝知子也走过来,担忧地小声问,“怎么处置?”
“先找人把他基地车里尸体都清出来烧掉,不火化容易传染病。”江烨吩咐,“这老头你们先照顾一下,让他睡一觉,醒了以后问问怎么回事。”
“好。”十枝知子和邵万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