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语双关,饱含深意道。
萧载阳瞥了父亲一眼,不说话。
皇帝也不在意,而是施施然换了个姿势,单手靠在石桌上,懒散地撑起脑袋。
「一大中午的,火急火燎把我从勤政殿叫出来,闲聊了半天就是不让我走,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啊?」
「你不是知道么?」萧载阳无语道,「分明早就商议出了结果,待青青及笄礼过了,再告诉她宛城的事。」
他一面说着,一面狠狠搓了几把阿琼,只把猫毛揉得乱七八糟:「结果某人扭头就忘记了答应过什么,让飞镜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讲了出去,还说什么随时等着你。」
关键这事他直到今天才知道!
太子殿下急得当即就让纪修去瑶光殿请人,生怕晚了一步就来不及了。
皇帝哼了一声。
「我倒是想瞒着,可惜大中午睡个午觉,都能做一场梦,梦见何修竹那厮愣是不依不饶地追问我凭什么小瞧他女儿,眼瞅着就要仗着自己死者为大的便利动手了。」
皇帝食指弯曲扣了扣石桌:「这要再憋着,我还要不要睡个好觉了啊?」
萧载阳一副「你就继续瞎说吧」的表情。
皇帝:「……」你甚至不愿意敷衍敷衍我。
多稀薄的父子情谊,他都快有种抹眼泪的冲动了。
最终,他只能叹了一声,正色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何家那小姑娘不是京城的贵女,更不会弱不禁风、受不住摧折。」
「打着为你好的名义,瞒下对某个人来说至关重要的消息,并不会显得大义凛然。」
「——无论那消息是好是坏,当事人都有权利知情,再自己做出选择,并承担后果。」
皇帝苦口婆心。
他幼年丧母,中年妻子又因难产而离世,即便儿子健健康康,却依旧称得上一句命途多舛,难弥补这么多年经历的风霜,自然对世事有自己独特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