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指令器呼唤出一个记忆棉沙发拷贝,然后让身体以放松的姿态靠了进去。
这话当然不是说给海纳因听的。
马金德所教育的对象是波段凌。
在他的生命中,最讨厌的情况无非两种:1)虚情假意的爱;2)令人作呕的友谊。
现在波段凌将两样全部占据了,因为马金德打从一开始听到她的要求的时候,就是为了折磨她的精神意志,好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到底有多可笑。
屋外是矮小树木的盘根错节,那遒劲的枝丫带着无法估量的生命力。
“你确定你能够救回他的性命吗?不使用基因编辑的手段?”波段凌再次确认道。
她的声音冷冷地,就好像经历着彻骨的寒冬。
“这点问题还是难不倒我的,我无法保证他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但是能够恢复肾脏百分之三十的功能还是错错有余的。当然你想完全治愈他的话,那你得回到奥丁区——那里才有能够挽救他生命的医生。”
波段凌没有理会马金德医生下一步的内容,她只是静默地面对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
看不清是松树还是栎树,但泛着墨绿色的叶片显得两者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
“你分明就是在危难人。她是全息人,就算她答应了你。她也拿不出你想要的东西,你不仅仅没能得到你想要的,你甚至还会耽误救治病人的时机。我是不能理解一归一诊所所谓的救治规则,但我能够理解的是,你对这件事的态度真的是我见过最丑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