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郑六如说的,船长故意弄坏水泵,船上多了一个长发女人,船体里总是回荡着哩应哩应的怪声,还有船长、原山、裴总、黄医生四人聚在二层,神神秘秘地不知搞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抓挠着我,激发了我的好奇心和报复心。
说不定黄医生他们真的抓到了什么伏陀海异种,出于某种私心,不肯透露给我,偷偷藏起来研究,瓜分好处呢。
有什么伏陀海异种能让他们直接跳过自己这个海洋考古学专家,自己私藏起来?
难道是不用研究,普通人都能感受到其中好处的伏陀海异种?
就像有人挖到了金子,不需要叫来地质学家鉴定一样。
一想到这里,我的好奇心就更强烈了。
暴风雨又来了,我到二层去看,二层所有门都拉上,锁住了。
我敲了下门,黄医生不在门口守着。
我只好下去,又不想回房间干坐着,就去冷库。
打开冷库后,我在里面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样,关了冷库的门出来。
这时头上的管线又传来哩应的怪声,好像一堆伏陀海异种从船底的缝隙爬进管线内部一样。
我抬头看着那声音,由近至远,由远及近,绕了几圈,最后消失在船体深处。
不知不觉间,我的手扶在墙上,沾了什么脏东西,粘乎乎的,搓都搓不掉。
我赶紧打开边上水槽的水龙头,顾不得水会满出来,拼命用水洗。
好不容易搓干净了,那种异样的触感还留在手上,好像捏了一手的新鲜鼻涕,甩都甩不掉。
看着满出来的水,我叹气,想着下次一定、一定要叫黄医生把水槽修了。
再不修好,自己都快疯了。
我正要离开,脚却挪不动了。
水槽里的下水口咕咕地冒出气泡,好像一个人藏在里面憋不住了往外面吐气一样,然后是一缕缕的血水绕着弯洇出来,一直弥散到水面上,血红一片。
我看着一水槽的血,像是陷入了最深的梦魇,动不了,叫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盯着血水漫过水槽边缘往下流,把地板打湿,那血还不见少,反而越来越浓,凝胶一般,咕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