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加重了语气,说道“特别是宁远伯晚年,与老奴往来甚密,多加包庇。只要老奴示忠,即保奏给官,甚至‘弃地以饵之’。建奴之崛起,宁远伯难辞其疚。”
苟真怀微露笑意,颌首道“毛帅既有此见识,想必不会重蹈覆辙。养寇自重,嘿嘿,与养虎为患何异?宁远伯年老昏聩,倚重老奴,据说很有倚建州之兵袭占朝鲜自立的野心。”
这——毛文龙心中骇然,没想到万岁对李成梁的评价如此恶劣。幸好自己说得没有大问题,否则……
苟真怀继续侃侃而谈,但对于毛文龙来说,却是警诫。
“宁远伯与戚大帅治兵不同,戚大帅以制度,宁远伯倚仗个人威望,对将士奖赏很厚,以荣华富贵激励之,却难持之长远。故其部将得富贵后多暮气难振,再无进取之心。”
“先前之战场健儿,先是怯战,后又掩败为功、杀良冒功,功业由盛而衰,却也不算意外了。”
“万历三十四年,宁远伯将已‘生聚日繁、至六万四千余家”的宽甸等六堡’,以‘地孤悬难守’放弃之……”
苟真怀如数家珍般的讲述,让毛文龙心中凛然,牢牢记住,不敢或忘。
虽说苟真怀的话不能完全代表皇帝,但对毛文龙来说,也是警诫。因为,自古以来的帝王,确实很顾忌这些。
看看统率“岳家军”的岳飞是什么下场,难道你毛文龙镇守辽东的话,还想弄出个“毛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