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如何个意思?”程英嘤缓过神来了,陡地一句,打断。
秦南乡是钱幕妾室,她不意外,那个男人三十岁了,没个女人才是真有问题。但关键是秦南乡的脸,越看越有她的神韵,这就叫她极不舒服。
和她长得像的女子,竟然是先生的枕边人,她程英嘤觉得实在太膈应了。
怎么说呢,就好像喉咙里卡了颗小石子,有一种微妙的恶心,连“先生”两个字也不愿叫了,出口就是“他”。
秦南乡笑了,露出一圈碎米牙。身上靛蓝衲锦的衫子毫无杂色,只用银线绣了小小的茉莉花,因为天凉,外罩同色褙子,掐边雪白的凫靥绒毛,更衬得凝脂温腻。
纵是五官和程英嘤相似,气度确是完全不同的人物。
“紫藤坞在园子最里边,沿着抄手游廊走,路过八道垂花门,见着一爿湖,湖边就是了。”秦南乡轻道,又沉吟,“姑娘若是找不到路,妾可带您……”
“不用,一个园子,有什么找不到路的。”
程英嘤果断拒绝,憋了一肚子闷,向赵熙衍交代了两句,便直冲冲的朝园子深处走去,誓要找钱幕把话问清楚。
然而走了小半刻,程英嘤就开始后悔,是应该让秦南乡带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