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剩下的,就还有两个人儿,认得瑶台玉凤。
——你和我,本是世上同命人,理所应当,在流浪过后依偎。
容巍沉默。良久,语调暗哑“香囊,我收了。但婚约,能否容我考虑时日?”
迟春点点头,递出香囊,便转身离去,从后院门出了铺子,碧绿槐影浸泡的巷子,长长的,尽头一辆马车,吱呀一声停下来。
巷子两旁的石板甬墙浸凉,绿影凝成了青苔,风拂槐花,雪白的铺了一层,绣鞋踩在上面,窸窸窣窣的响。
迟春的心陡地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马车掉了个头儿,向她驶来,最后停在她三步开外,夏竹帘子掀起,车中人没有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日光映得竹篾影子横斜,竹影后的面容,纤净谦和,声音也是少年独有的青涩“好巧。”
好巧?
迟春心中嘀咕,但也迅速收回视线,规规矩矩的行礼“奴婢见过六殿下。”
她是坤宁宫掌事宫女,侍奉继后刘蕙左右。诸皇子帝姬给中宫请安时,打过无数照面,都是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