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赵胤只是蹭蹭后退几步,扶住玉案桌角,停了下来,却脸还泛着病态的红。
他阻拦了刘蕙的劝阻,咽下喉咙里的甜腥味,看着赵熙行满脸担忧和心疼,不似有假。
终究是父子连心。
赵胤缓了脸色,抚着胸口道“你明明是这天下最明礼的人,鸡蛋里挑骨头都挑不出错的!知道自己身为国嗣,牵连甚广,却还明知故犯,惹出这等纷乱!你……唉。”
最后湮没在一声长叹里。
因为跪着的男子只轻轻道了一句“儿臣有罪,然……无悔。”
赵胤不知道二十岁那年,是得了一个儿子,还是得了个孽障。
想起那天太医所流出来的风声,说东宫抱着一个女子冲进来,面如金纸,六神无主,冷汗和热汗合着往下滚,素来泰山压顶不变色的做派,全崩塌了。ii
硬是让太医们都傻了,怀疑来了个假冒的,最后非得东宫把剑架在了他们脖子上,他们才缓过神来。
圣人从云端跌到泥坑里去了,还是和女子有关。
于是,事儿就闹大了。
刘蕙也叹了口气,又不忍,又心疼,蹙眉怪道。
“东宫,那个姑娘叫花二吧,从第一面起,本宫就看穿了你的小心思。但念你已经廿四里了,也正常,本宫没说什么。但如今……唉,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误国!东宫可千万莫犯糊涂账啊!”
赵熙行低头,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