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她终于可以单独和他说说话，捧一抔他坟上雪，让他瞧瞧十八岁的花儿。

他是否还认得。

砰砰。程英嘤敲开了萧展的阁门“阿弟，我明天会去看他……”

萧展的眉眼在夜色中有些晦暗，却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了。阿姐多小心，避开赵家的侍卫走。”

程英嘤应了，略微踌躇，轻道了句“阿弟，不，萧展，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眼中看到的，相信的，他眸底倒映出怎样的我，我又是如何，存在于他最后的时光里。”ii

萧展微微眯了眼“因为明天要去看他，所以要求个答案么。”

“是。想知道，如何回应他，想知道，困扰我三年的答案，是无解，还是自欺欺人。”程英嘤深吸一口气。

萧展低头，沉吟片刻“同病相怜？”

程英嘤不解。

“我从来不恨父皇，只是恨，为什么偏偏是他，是君王。他被推上那个位置，从此坠落注定的结局。而你呢，因为姓程，就被选中，成为朝堂的棋子，懵懂之年，余生就和皇权栓成了死结。”

萧展顿了顿，无声一叹。

“父皇或许在你身上，看到了同样的命运吧。”

那一刻，程英嘤看到夜空中雪散云开，一轮冷月升。ii

将她的心儿映得浸凉。

她没有说什么，辞别萧展，又敲开了容巍的门，问了同样的问题。

作为武将的容巍，似乎觉得是个磨人问题，想了良久，才迟迟疑疑。

“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