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这般笃定，我们自然是愿意相信的。”顾守正做了一揖，“不知小友晚间是否有空闲，老祖宗亦有要事要与小友道境一叙。”

“顾前辈，许久未见，您还是风采依旧。”陆川在自然道境里见到顾清辉的时候，这位老前辈已经在溪流边以青藤为桉，白玉为盏，设下了一桌茶宴。

“风采什么风采，我听守正说了你在乌托邦举办的剑修大会，那才叫风采，只恨不能亲眼见证这般人族盛景，甚是遗憾。”顾清辉给陆川满上了茶水，真诚地感叹道。

陆川倒是没见过在道境里还能喝茶的，不过他看着杯中的茶水就能感觉到其中的自然真意，便知此物绝非凡品。

其实就算顾清辉不来找陆川，陆川出发前也会来找他谈一谈的，虽然上次问顾清辉神王相关的事情的时候意外揭开了这位吹牛道祖的真面目，但这世间曾见过神王他又能联系上的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顾清辉一个了。

“数万年过去，前辈依旧心系人族，令在下实在感动汗颜，小子今日以茶代酒敬前辈一杯，以表心中敬意。”

“等一下等一下，杯子放下，眼里挺好的，脸皮也是真厚，难怪能干成大事。这茶今天就这一杯，慢慢喝。”

顾清辉瞪大了眼睛按住了陆川的杯子，臭小子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上来就要干杯

被识破的陆川也不觉得尴尬，顾清辉都故去这么久了，好东西给他也是白白浪费了，还不如给自己喝了，多少还能有点助力。

“前辈怎么会突然决定将清辉山搬到乌托邦来”

“因为识时务。”顾清辉很平静地说道，“世界始终是在变化的，只是很多人看不清它。”

“宗门在万法历时代的辉煌早已经过去了，但顽固的旧思想却没有死去，合道，或者说超凡的伟力是人族数万年来的成就，却也成为了他们的枷锁。

他们不理解宗门的未来已经没有出路，乌托邦不会允许宗门的存在，景国和武国也同样不会允许，哪怕他们因为当下的局势不得不放下身段，清算的那一天也早晚会到来。”

光是这番论断就足以让陆川竖起大拇指，顾清辉可不是现世中人，他能获取到的信息全都来自于清辉山弟子，能这么肯定地做出判断并且执行，只能说不愧是数万年前的开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