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瑞尔一声怒骂,随即丢过来一只大酒杯。
雷凯侧身一闪,杯子砸地,碎成一堆。
猎人们又是一阵爆笑。
菲利普决定让自己和这场闹剧告一段落,毕竟这些家伙们似乎都已经足够嗨了,忘记了菲利普怀里的孩子,还有菲利普和他们的约定。
菲利普无奈地说:“怪不得这间驿站笼罩着一层愁云惨雾。可除了制造恐怖带来的满足感,你们又能得些什么呢?”
“我们在这儿设伏。”赫拉法尔将麻药粉抹到牙龈上,“如果有人来这儿换马或休息,我们就打劫他们。比起荒郊野外的岔路口狩猎魔兽的日子,在这里狩猎路人收获来的更多,待着也更舒服。就像伊斯坎德说的,其实所有的道理都一样的。”
“可我们等了一整天,收获却只有这个。”杰弗瑞指了指阿玛尼大师,后者的脑袋几乎将佐拉分开的大腿根完全遮住,“一个搞艺术的穷光蛋。他身上没有值得一抢的东西,我们只好抢他的手艺,这也算他活命的交换条件。你瞧!他文得有多漂亮!”
他露出胳膊上的一块文身——那是个裸体女人和蛇纠缠在一起,只要他攥紧拳头,裸体女人身上的蛇就会跟着扭动起来,缠绕住不同的位置。
雷凯身上也有一块,在他护腕上方,一条绿色的“伪龙”缠绕住他的胳膊,张开嘴巴,吐出分叉的红舌头。
“很有品味,”菲利普冷冷地说道,“这样,未来在辨认尸体时也会相当管用。但这次你们劫错人了,亲爱的猎人们。你们必须付钱给这位大师。我一直没机会提醒你们:从葡月的第一天开始,七日以内,安全通行的标志便是分叉的紫色箭头!他的货车上印着同样的标志。”
“擦!”杰弗瑞轻声咒骂一句。
雷凯大笑起来。
赫拉法尔则漫不经心地冲着他们挥挥手。
“哦,好吧。既然非给不可,我们会付他针刺和颜料费的银狼。你说紫色的箭?我记住了。如果明天来的人也带着这个标志,我们不会碰他一根寒毛的。”
“你们还打算留到明天?”菲利普既惊讶又难以置信,“你们这群猎人,简直是帮蠢货。知道这很危险吗?”
“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