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的注视和在海陵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
在海陵,封长情是异类,是破辽的人,是有功之臣,是风云人物。
但在这常州营,这些人只怕是把她当成了唐进的拖油瓶和附属品,不过,此时这些人的眼中多了几许复杂,大概是没想到她轻而易举就把那连春生给揍了吧。
唐进眼底氤氲着笑意“你今日出名了。”
“是那连春生讨打。”封长情白了他一眼,“我听你这意思,倒像是我给你填麻烦了?”
“怎会?”唐进求生欲满满,“我知道你一向能忍,今天出手必定是忍无可忍,揍得好。”
封长情心里嘀咕一声这还差不多。
两人不一会儿就到了马棚,可还没到跟前,远远的就瞧着马棚附近围了不少人,还有士兵的吆喝叫喊声不断传来。
“这马可是关在咱们营中好几个月了,谁都驯不了啊——”
“千户大人果真厉害,这野马就这么被大人驯服了。”
“昨日唐副将也曾驯过,却……呵呵,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千户大人威武。”
一片赞叹声之后,一个粗犷的男音呵呵一笑,道“驯马还是要讲些技巧的,都是雕虫小技。”
一旁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哈哈笑道“爹你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在咱们营那是马术第一的好手,不知道驯服了多少烈马,这匹马能被你驯服,那不是迟早的事情吗?”话语之中带着浓浓的得意和骄傲,仿佛驯服了野马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粗狂男音责备了一声,“没脸没皮。”却也没多说什么,显然也很受用来自亲生儿子的赞赏就是了。
封长情和唐进停在不远处,远远瞧着,那个狂拍父亲马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早上和封长情动过手的连春生。
“这就是连大胜?”
廖英点点头“不错。”
一旁的唐进看了他俩一眼,“你认识他?”是问封长情的。
封长情笑着摇头,“不认识,只是方才打了人,怕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就问了廖英一下那青年的身份。”
说辞倒是一本正经,但唐进却觉得有些牵强。
封长情可不是那么胆小怕事的人,揍了个人而已,而且,自己在这常州营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不至于让她小心谨慎的去查问那人的身份。
莫非……这连家父子有什么不成?
连?
这段时间以来,他就记得一个姓连的人。
唐进压下眼底一抹暗潮。
封长情有追风为坐骑,对马也算有些认知,连大胜胯下那匹枣红马高大而矫健,马鬃直顺,毛皮油亮,瞧着便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她的眼睛也就禁不住亮了一亮。
唐进道“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