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人有委屈。有不服。
也有一股悲怆,有一股羞愧。
苦修百年,终成金丹。
称宗做祖。
却被人勒令自裁,连狗都不如。
但此时他已不敢放狠话。
既然送上门来,注定要死,可不能在死前再给门派遗祸。
柳真人低眉顺眼:“当年之事,罪错全在我一人。这些年,花明派虽对令郎多有打压,却也没有真正伤到他什么,还请韩长老不要迁怒他人,对我花明派从轻发落。”
夏咏初道:“我那一对义子义女,在花明派修炼二十多年,多少有点香火情,所以如非必要,我也不想灭了花明派。”
柳真人松了一口气。
门派传承,大于他个人的生死荣辱。此时得到夏咏初的保证,他才真正放下心来。
“我会问问阿文和阿兰,他们有没有兴趣执掌花明派。”夏咏初不屑于对柳真人说谎,他之前的话不是为了打击柳真人,在他看来,现在的柳真人和他真的不是同一层次。
报仇肯定是要报仇的,但这样的报仇也不会让他有什么快感,只是一件应该做的事。
当然,这也是因为柳真人没有真的伤到夏其烈,也没有伤到他的娇妻爱妾。
否则,柳真人绝不可能轻松一死了之。
红莲宗被很多人认为是魔教,白怡被那么多天骄骂作“妖女”,此宗绝非温柔良善的宗门。
夏咏初从白怡那里学了几手旁门左道的功夫,如果柳真人真的伤了夏家的核心人物,这些功夫少不得要在他身上轮流使用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