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谟看着气急败坏的司马白,却忽然正色说道“血战棕衡庄五昼夜,死守平郭东城不失一寸墙头的悍将,岂是墩货?”
咦?
司马白吃了一惊,应允慕容鲜卑的事情,司马白并不打算反悔,也反复交代部属们管紧嘴巴,但如今看来,世上真是难有不透风的墙啊。
他眼中精光一掠而过,挠了挠头“太常是刚知道的,还是早就知道?”
蔡谟叹道“前夜才收到的密报,提及了殿下赫赫功勋,着实难以置信,所以臣不得不亲自向殿下求证。”
“前夜才收到?”司马白脱口而出,心中一晒,萧关城他都犁完一遍了,朝廷竟才刚刚收到棘城战报,这要是行军打仗,如此迟滞的谍报如何堪用?
“朝廷的谍报是够拖沓的。”蔡谟脸上一红,惭愧道,“不瞒殿下,燕地谍枢在大战中被人趁隙摧毁,裴公亦遭慕容皝猜忌,海路也被赵国封锁了,不论明暗,朝廷与燕地的联络都断了。这份密报还是辗转凉州传到成都,亏的我在此,不然何时能传回建康还是未知数。臣看了密保既惊且怒,实未料到,慕容鲜卑竟敢贪天之功!”
司马白倒觉无所谓,呵呵一笑道“追剿羯赵败军是慕容恪带的兵,密云山大败羯赵也是慕容恪的功劳,何来贪功之说?”
“笑话!若无殿下”
未待蔡谟说完,司马白深深一揖,打断道“裴家对我恩重如山,慕容鲜卑也待我甚厚,我属下也尽是燕地人,我既能平安归朝,便也允诺慕容皝不提燕地旧事,其间苦衷想必太常能够理解,还望朝廷成全!”
“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