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谟仍是长揖不起,他虽不管这些杂事,但也知道,哪里是司马白粗简,自使团入驻驿院以来,早便把原本的仆人都遣到了外庭,身边留的都是自家随身带来的使唤人,用自己人方才安心稳妥。
而司马白仓促来归,谁曾料到他竟连个随身仆人都没有?
他不禁暗骂慕容鲜卑,竟如此苛待大晋质子!
其实不仅是蔡谟没注意这件事,司马昱、荀羡等人也来看望过司马白,但他们自己出入内外都是侍者如云,谁去在意司马白没有使唤人?
哪个会是考虑这些琐事的?
也就是蔡谟今日偶然想到这点而已。
司马白讪讪一笑,自辽东乱起至今,他早已过惯了军旅生活,天天刀头舔血的,身边除了贴身侍卫,哪有什么使唤丫头?
铮锣照顾过他一阵子,可入凉前被代王妃召回了盛乐,听说是代王妃想撮合她和侄子慕容隽,看来这个妮子着实是个有心数的,两下里都没耽误功夫。
而千允倒是渴望陪伴郎君,但她再没心数,也知道大晋上邦最讲仪礼,冒冒失失就要被瞧不起,硬是待在代使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都城的繁华在她眼中一文不值,只一心等着郎君家里人来提亲。
裴山领着王营兵马驻扎城外,司马白这里便只留了几个兵头子照料。
“太常真的不要自责,我是军营住惯了,身边有几个兵头子就够用了,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