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往生堂前。
名叫老孟的仪倌看出旅行者和派蒙脸上难以掩饰的惊愕与失望,同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二位莫怪,说实在的,我这心里头也七上八下的。”
老孟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显得有些不安,“平日里这个时辰,钟离先生必定坐镇堂中,那份沉稳气度,光是看着就让人安心。
“如今他骤然不在,这深更半夜的,堂里就剩我和几个帮手…总觉得少了主心骨。”
他顿了顿,望向堂内堆积的香烛纸马,愁容更深:“更何况……明日就是海灯节了,按规矩今晚本该由钟离先生主持,完成好几场祈福消灾的科仪。”
“如今先生不在,胡堂主也不知所踪,我一个人只能是勉强应付,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往生堂是执掌阴阳、送别亡魂之地,向来没有留宿生人的规矩。
老孟解释完自己确实不知钟离去向,又见三人并无丧事委托,便拱了拱手,语气带着歉意和劝慰:
“夜深了,三位还是请回吧,养足精神,明日海灯节庆典方是正事。”
说罢,老孟再次疲惫地欠了欠身,那扇沉重的堂门便在三人面前缓缓合拢,隔绝了内里摇曳的烛光和幽寂的气息。
往生堂厚重的门扉彻底关闭,发出沉闷的回响。
旅行者呆呆地立在原地,仿佛成了一尊石像,目光失焦地望着门板上班驳的漆痕,脑海中各种猜测翻腾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