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品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一脸书呆子气的男孩阿友,他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并且被苏忻和她的姑娘门打扮得“漂漂亮亮”,宛如女孩一般。
“爸,这身衣服怪怪的……”阿友蔫巴着脸说。
阿友梳着分头,还上了发蜡,身上则穿着白衬衫、吊带裤和黑皮鞋,看起来就像某位绅士家的孩子一般。
“这不挺好看的嘛?”文品摸摸阿友的头说,“这身衣服不便宜。”
“我还是喜欢工厂的衣服。”阿友说,“虽然,那位丁香姐姐告诉我,这件衣服是她特地到洋装店买的……但我还是觉得,我就是个打工的小鬼,哪能穿这么好的衣服呢?”
“胡说,你本就不应该去工厂打工。”文品不禁反驳。
按照他在上辈子的观念,阿友这样的小鬼就应该接受九年义务教育,招收童工绝对是违法犯法的。
“你不懂。”阿友摇摇头,“不是我的命,永远也不是我的。”
“咋这么说呢?”文品听了有些火大,“你才多大啊,谈什么‘命’啊‘命’的。”
这说话口吻就跟那杀千刀的邪恶黑道人似的。不行,这思想必须纠正!
“我和大韦哥哥很早就独立当家了。”只听阿友无奈地说,“但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选择。”
他告诉文品,他的母亲是个纺织工,他的亲生父亲曾经也是个工人,也和他们一样,曾经在镇国铁厂工作。
除了他的哥哥,他还有一个小他两岁的弟弟,母亲很疼爱弟弟,当然,也爱着家里的每个人,原本家里虽然收入微薄,可好歹能够维持生活。
直到有一天,父亲被从天而降的钢筋砸断了腿,再也不能工作了。
那点微薄的赔偿压根支付不了高额的医药费,黑心的江湖郎中又用掺水的“神药”骗走了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