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谷郡,没什么朋友!”李旭摇摇头,苦笑。当年因为家境相对贫困,整个县学里边没几个人愿意跟他说话。唯一曾对他好些的人就是恩师杨夫子,可对方现在又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李旭回来后,曾专程去县学拜望恩师,无奈扑了个空,县学里的其他几位夫子都说杨老师不声不响地走了,谁也弄不清他到底去了哪。
想到这,旭子扯了扯张宝生的衣袖,低声问道“舅舅,您听说过杨夫子去哪了么?”
“你说杨老夫子啊,临走之前到我这里买过几坛子酒,说路上解闷喝。”张宝生拍了拍脑袋,努力回忆道。“我跟他聊过几句,问他去哪。他说应故人之子邀请,去给人家做什么幕僚。让我等你回来,跟你打声招呼!你看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么大事情给忘记了!”
“舅舅事情忙,不要紧,您慢慢想!”李旭怕张宝生着急糊涂,把杨夫子留下的关键话忘掉了,赶紧低声安慰老人。
“他说仕途艰难,要你好自为之。宁为苍生做人事,莫给君王敲响锣!”张宝生记性不错,隐隐约约地道出了杨夫子留言,“他还说此后相见艰难,叫你不必寻他。还说什么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强求未必有趣,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李旭品味着杨老夫子的留言,半晌无话。能让杨夫子不顾这么大年龄还去帮忙的,应该就是越公杨素的儿子了。也只有当今礼部尚书杨玄感,才有故人之子这份情谊。
可他找千里迢迢地把杨夫子找去做什么?少年人抚摩着手中长槊,心内波涛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