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度怀疑自己在这片森林里面出了什么精神问题,但是我随即就意识到自己是正常的。疯子不可能像我这样保持着清醒。我把窗缝中架着的土制霰弹枪拔出一把,揣进怀里,但是商人教我做的这玩意简易到没有保险,灌满火药就能击发。我害怕睡梦中走火开枪打到自己,只好把枪放在床下的地面上,这样一有什么事我就能够及时起来应对。
闻着屋外焚烧尸体传来的恶臭,我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浅睡状态,三条腿的床睡起来很不安稳,一翻身就像是地震了一样难受,就算这样,我还是设法让自己睡着。
今天的阳光就像是一盏使用多年老化的日光灯那样苍白无力,太阳照耀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没办法从阳光中感受到一点儿热量,气候已经完全入秋,深秋时节的波兰喀尔巴阡山还包含着另外一个意思——隆冬将至。
屋外的温度粗略估计在五六度之间,一片黄叶被风吹过,像是一只凄惨的蝴蝶。窗缝中时不时吹来冰凉刺骨的气流,那些自制枪支依然牢牢地插在窗缝里,就像是一个个忠诚的卫兵。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胸口传来温热的感觉,我疑惑的低头,发现那是一把带着我体温的系着红绳子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