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每个不幸的家庭都有各自的不幸。

当王小虎颤抖着双手，点击关闭邮箱时，那张刺痛人眼睛的图片终于消失了。

他重获呼吸，缓了许久，才有气力离开了电脑桌，来到客厅。

一屁股沉重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彷佛失去骨骼，彻底瘫倒，眼睛失去了神采。

点了一根烟，星火在阴暗的客厅里闪耀。

阴天，傍晚，东川的上空是世界末日般的铅灰色。

一根抽完，王小虎又点了一根。

啪嗒，打火机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显得刺耳。

当烟灰缸塞满了烟头时，门口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门开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清秀女子提着挎包进来，她便是王小虎的妻子——李钰。

她细长的眉毛皱着，拿手挡在鼻子前面，厉声道“王小虎，你又在客厅抽烟？”

令李钰讶异的是，平日伏低做小的老公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自己。

她便更生气了，喊叫的声音更粗鲁了“王小虎，你想死是不？”

“想你妈死，”王小虎的喉咙里卡了浓厚的痰，本就粗野的嗓音更加低沉沙哑“叫什么叫？”

李钰瞪圆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王小虎弹了弹烟灰“你趁早搬出去，我要卖了房子。”

“卖房？”李钰上前一步，挺胸道“不行，我不同意！不是都说好了，不卖房子嘛！”

“你算个球，”王小虎哧笑道“我卖我爸妈的全款婚前房子，用得着你逼逼？”

李钰这时已经觉察到诡异的气氛了，她怔了片刻，盯着王小虎观察。

细细地观摩老半天，她放好挎包，一脸平静地问“你都知道了？”

王小虎抬头，不带感情地望向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离婚，没得商量。你今晚就别住这儿了，我看着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