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鸢委屈得想哭,受孙丙感情和精神双重辖制的她,不敢跟舅舅发脾气,此刻将气都发泄到了朱丘的身上。
“现在你满意了?整日听风就是雨,舅爷对你百般好,都挡不住旁人挑唆。”
“是啊。”朱瑞替三皇妃分辨了句,“弟媳所言不虚,我是没这种好舅舅,只有羡慕的份儿。
我若是有这么个舅舅,莫说把女人给他,就算我娘子生了他的孩子,我也绝不会大吵大闹,而是主动将婆娘献上,表达感谢。”
朱瑞一通阴阳怪气令人喷饭,朱丘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颜面扫地,突然参悟了人生。
什么皇子、王爷、母妃、国舅、娘子、皇位……通通去他娘的罢。
“多谢李贵妃教我做人。”
李眉妩含笑点头,表示不用客气。
“本王已经决定了,今日起,削发为僧,遁入空门,从此不问世事。
这世上再也没有三皇子了,只有一个迷途知返的出家人罢了。”
朱丘说干就干,拿出腰间的跨刀,拔下束发冠,将受之父母的乌发尽数削去。
至于谁爱当皇上,就去当罢。杜鸢是愿意继续当三皇妃,还是跟国舅私奔,就去罢。
他们愿意笑话自己被婆娘侮辱,成了龟公,就去笑话罢。
突然觉得立地成佛之后,一切都变得豁达了。尘世间的一切纷扰再也与自己无关,他自由了。是真正的自由,从心底深处渗出来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