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玻璃门外站了一会儿,池念改成坐在石墩上的姿势等奚山。他的包挨着身侧,侧兜的矿泉水喝到三分之一处,困意开始渐渐上涌。
以前怎么都睡不熟,认识奚山之后反而总嫌睡不够。因为他面对奚山时确实最放松了,没有任何压力,好像对方是他的哥哥,是他的树洞,能宽容地听他倾诉一切。
扣除那一点摸不着的好感,池念作为朋友也会很喜欢奚山。
还专门折返来接他……
其实奚山根本可以不用管,让他自作自受。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重新去打登机牌,然后一点留恋也没有地把梦境打碎,上飞机。
池念带着点庆幸的快乐暗想,他赌奚山是个温柔又有责任心的人,他赢了。
视野里出现了那辆熟悉的牧马人,停下后副驾驶的窗户缓缓降低,奚山戴着墨镜朝他勾了勾手指。没说一个字,可他看上去神态自若,没有半点不耐烦,于是池念几乎雀跃地拉开车门,在老位置坐好。
低头扣安全带时奚山踩了一脚油门,越野车启动,因为惯性,池念的脊骨重重碰在了椅背撞得他痛了,手指也差点被夹了。
他忍着不适扣好安全带,若有似无地瞪奚山。
奚山似乎只与他玩了个小把戏,故意让池念为“自己折返接他”付出一点代价。
刚才离别的酸楚成了一场戏剧化的谢幕,奚山嘴角含笑,并不看池念,径直说“你笨死了啊,怎么日期都能买错的?”
“不知道,可能当时脑子抽了。”
他承认错误太利落,奚山一时无言以对“……倒是也不需要这么说自己。”
池念抓紧背包带,自顾自地开始找补救措施“要不,我买明天相同时间的票吧,虽然贵是贵一点……今天看了下,还是可以买的。”
“多少钱?”奚山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