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个给你更合适。”曲长江把这颗牙送到了曲昭武眼前,“带着它,你就不愁找不着猎物了。”
“二伯伯,您就是太谦虚啦——”小曲宁这回没绷着,而是咧开了小嘴儿,笑出了牙豁,“您都能徒手抓野猪了,拿着这个怎么不合适啊?合适,合适着呢,以后咱家能不能吃上新鲜肉,就全指望二伯伯了。”
曲长江的手哆嗦了下,他,他想哭了。
“小姑姑,你笑啦,这算是……原谅我们了吧?以后不会不理我们了吧?”曲罗泉紧盯着小曲宁,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乐得一蹦三尺高,嘴上也嗷嗷叫着,“太好了,太好了~~”
“爸,还是你厉害!”曲国胜朝他爸竖起了大拇指,“你一出手,家里有新鲜肉吃了,乖宝也不生咱们的气了。爸,你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你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爸,你放心,我再也不用老眼光看你了!”曲国庆憋着没笑出声来,不过眼睫毛上已经被泪水沾湿了,他又不瞎,哪能看不出他爸的那副苦瓜相。他是故意说这些话的,“你都能以一己之力生擒野猪了,这身手,不进民兵队太可惜了……大堂伯,您觉得呢?”
“嗯,没错。”曲昭武这么严肃的一个人,都被逗笑了,他很乐意配合这群孩子,“长江啊,明天就到民兵队报到,以后每回上山打猎都少不了你的。”
曲长江的嘴角耷拉得更厉害了,表情苦兮兮的。在看向曲昭武的时候,曲长江的目光更是幽怨——过分,过分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啥样的,埋汰我有意思吗?
说是这么说,乖宝掉的那颗牙最终还是到了曲昭武手里。隔了半个多月,他再次带民兵队上山,收获颇丰,轻轻松松就提溜了一串野鸡回来不说,还逮住了一只野山羊,这在整个双曲公社都是头一回。
赶巧了,分肉这天,菜站的肖华带了个专门研究反季节蔬菜的技术员过来。这人名叫谭渊,瞧着像四十来岁的,眉间的沟壑很深,模样清瘦,在肖华介绍他的时候也没露出什么笑容来,开口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曲家去年种暖室蒜黄的事。
“你们别介意啊,谭渊就是这个性子,脑子里除了他的专业就没装别的,人情世故半点不懂,这不,都四十好几了,还是个光头技术员。”肖华帮着谭渊解释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