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九连这种号称“硬气功”连的退伍兵,一个个都是练得脑袋上长茧子,没事都想拿跟棍子敲自己几棍的野小子们,更是不得不小心应付。
一辆大巴车里只坐了二十多个兵,空落落宽敞得很。
大巴车也是租来的,是旅游公司的地方车,乘坐舒适,跑起来也快。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见人就笑,据说从前也当过汽车兵,反击战的时候用开车专门将烈士的尸体运送回后方,也是见过血见过牺牲的人物。
都当过兵,自然就有共同的话题。
老兵的嘴,大海的水,扯起来没完没了。
一路上和坐在车前面的庄严还有崔伟楠聊得不亦说乎,从打仗扯到训练,从训练扯到退伍之后的生活。
一边扯淡一边感叹,司机大叔说起现在当兵的福利,比自己当年好多了,好歹现在一期士官也有个三四百,从前自己当了五年汽车兵,最高也就十几块的津贴费。
晚饭是在路边的饭店吃的,老板看到一车戴着大红花穿着没军衔迷彩服的丘八们下车,吓了一大跳,然后问清楚是吃饭的,又笑逐颜开将大家迎了进去。
这是所有人最后一次吃军粮——毕竟还是部队出钱,所以姑且也算是军粮。
吃当然要吃好,本来“红箭”大队伙食就不错,现在退伍回乡,更不能亏待了老兵。
扣肉、鱼香肉丝、白切鸡……
啤酒、可乐……
该有的都有。
但是崔伟楠吃饭前集合了一下所有人,宣布了一下纪律——啤酒可以喝,但是绝对不能喝多,更不能喝了之后拿酒瓶子往脑袋上敲。